《自由·幻想》第一集《青春之火》外传1《有一种永恒叫知己》
谨以此书,献给我的红颜知己。
人们似乎已经对冷若冰霜的菲利普斯身后总是默默跟着小巧玲珑的卡·娃伊感到习以为常了,曾经也有不少人就此问过卡·娃伊,然而她总是笑而不语,也许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为什么。
毫无疑问,卡氏家族是最强的战斗种族。
在被称为元素世界的赫隆宇宙,第七十七星系内,但凡有识之士,没有不知道卡氏家族的,没有在谈到卡氏家族不胆战心惊的。无数人因为卡氏家族的“常规活动”而家破人亡,但你会发现在这些人中,几乎没有妻离子散、分居异地的。这不光是因为赶尽杀绝是卡氏族人的天性之一,更重要的是,大规模的破坏会使大部分的家庭成员在同一时间走到生命终点,即使是分居星球两侧。而这类“大规模的破坏”中最突出的代表当然是以恐怖和邪恶著称的“星球祭”。
几乎所有人都对“星球祭”充满好奇与恐惧,可大部分的人都对“星球祭”的幸存者的话不以为意和嗤之以鼻,他们总是认为将一个星球引爆并将其爆炸所产生的热量全部吸收的人数不过上万人的家族只是胆小者的借口,荒唐至极。那些所谓强者对幸存者们的忠告置若罔闻,甚至讥笑他们的撒谎水平不敢恭维。幸存者之一的莫斯林作为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心理学医科研究系元神虽然知道这是这是正常现象,却也不得不对那些对他们的苦苦劝导置之不理的自欺欺人之人唉声叹气。每当这时,亲身经历一次、目睹两次且三次皆全身而退的乌塔格便会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使他从痛苦的过去回忆和未来猜测中回过神来。当莫斯林回头望见身后被他领导的“拯救队”拯救的幸存者的目光时,心中便重又涌起一股力量,驱使他带领大家乘“诺亚号”赶往下一个救援地。
当被卡氏族人破坏的星球数接近百颗、“诺亚号”人满为患时,整个星系乃至整个宇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些所谓强者才认识到卡氏家族的真实性和其力量的绝对性。虽然没有严密统一的协议,但每个人都已清楚:卡氏家族是宇宙公敌,是时候反击了!
卡氏族人的力量来源只有两个:一是不断地吸收热量并转化为自己的能量,一是纯正的血统。
至少卡氏皇族是这么认为的。
“星球祭”是他们吸收热量的重要手段,而近亲结婚则是他们维护血统纯正唯一长久手段。因为这两个原因,卡氏族人数量一直在一万徘徊,即使他们有令无数人震惊的“物理愈合术”。
有人说,卡氏族人全都是无感情的杀戮机器;也有人说,卡氏族人为了族人而杀人。他们都是对的,但都不全对。然而无论如何,他们都以杀人而臭名昭著。人们常常将罪恶与血腥与卡氏家族联系起来,不光因为其所作所为,他们与众不同的家族标志也是原因之一。
鲜艳妖娆的火红色、弯曲扭动着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的蛇身、两颗长而锐利似乎时刻准备刺穿你的喉咙的毒牙、细长的探出血盆大口的蛇信子、两只仿佛喷射着岩浆让任何见者如坠深渊的血瞳,这就是卡氏家族的标志、永恒的火印之花——赤炼王蛇印。
元历十三世679年
元素世界赫隆宇宙第七十七星系卡氏家族主星大马士底狱
泛·哥瑞沃德·洛乌利·卡(卑贱的血统·注定背负残酷命运)从麻木中清醒过来,机械性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宽仅可容纳一个成年人横卧、高不见天日、长不见边际的焚岩牢狱,杂草碎石胡乱铺在高低不平的地上。牢狱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矮门,说是矮门,其实只有门框,中间没有门板,只有肆虐的火焰噼里啪啦四处探头探脑。除了靠近这些火焰的地方,牢狱里几乎每一处都有或坐或卧的囚犯。刚进来不久的衣衫不整,进来已有一段时间的则衣不蔽体。他们中的一部分浮肿发胖,另一部分则骨瘦如柴,但无论是谁,脸上都充满沮丧、压抑、消沉、无奈和痛苦混合在一起的特殊符号。
看到这些单调似乎永远再不会改变的表情,小哥瑞(我们暂且就这样叫他吧)再次陷入虚无的发呆中,总也挥之不去的几件事便又占据了他的脑袋——
678年,也就是他们家第一次进将军府的那年。
那天,小哥瑞的父亲泛·霍德沃·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家了。小哥瑞疑惑不解:刚刚才听说父亲在千里之外的泛系平民都发表了一场演讲,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而且父亲自从晋升至十大将军之九将军,向来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如今怎么回来了?
霍德沃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小哥瑞,他还是会用他粗糙厚重的大手但微笑的脸上已多了几分沧桑与严肃。
霍德沃这次回来是要将妻子泛·莉雅·卡和儿子小哥瑞接进将军府的,娘俩没怎么收拾便出发了,其实实在没什么收拾的,就像所有的泛系平民家庭一样,他们也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莉雅只带了一个本子,上面记了一些她在物理愈合剂制作方面的一些心得,而小哥瑞带了三个厚厚的本子,里面是他五年来的随想、随感,每次看到这些本子,15岁的小哥瑞便觉得自己有着很清晰的生活印记,而非那些碌碌无为、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那般虚度光阴。
小哥瑞迎着清晨的朝阳,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迈出低矮的木门,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这是一辆简洁朴素的马车,高大的火烈马身上除了套索之外什么都没有,马身后拉着的车厢也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窗上的帘子还有些纹路。
可小哥瑞却不是这么想的,身为与皇族血统最疏远的家族的一员,习惯了贫穷的他哪里看见过真正的马车呢?
小哥瑞欣喜若狂地冲向马车,仔细用手抚摸加固了的车轮、帘子的纹路和坚固的绳套,就在他要摸火烈马的尾巴时,霍德沃一把举起了他,面不改色,轻松地将小哥瑞放进了车厢里,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傻瓜,火烈马是会踢摸它尾巴的人的。”小哥瑞紧张地点了点头,霍德沃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坐在旁边的莉雅伸手理了一下他蓬乱的头发。而小哥瑞则紧紧地盯着父亲宽阔的后背,近来总是有传言说父亲自恃权高、乐不思蜀,有忘恩负义之举,虽然小哥瑞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但此刻真正见到了父亲,这些话又疯了一样冲入脑海里,令他胆战心惊、疑惑不解。
不远处的霍德沃吹了一声响哨,不多时便见一匹比拉马车的火烈马更加高大的火烈马嘶吼着甩动火红色的马鬃急速冲过来,稳稳地停在了霍德沃身前,仰天长啸了一声,从口中喷出炽热的火焰,垂下头颅,温顺地接受主人的抚摸。霍德沃飞身上马驱着马车一起前行。
车里的小哥瑞躺了下来望着渐渐远去的破旧房屋,心中有一种欣喜,又有一种失落。
他们沿着平民巷匀速行走着,不急不缓。
突然,小哥瑞发现刚刚经过的土堆后露出了几个灰土土的脑袋,几个昔日的玩伴正静静地望着他,这是几个他原先情同手足的朋友,但自从他父亲做了十将军便不再找他玩了。
晴朗的天空中,双日的光芒已经有些刺眼,几个孩子的笑脸已经清晰可见。可小哥瑞低下了头:又是一样的眼睛,又是和父亲当上将军那天一样的眼睛!小哥心中一阵绞痛,尽量将自己藏进车厢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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