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走啊······”小哥瑞被突然出现的数目庞大的老鼠吓到了,带着哭腔颤抖着说。
那些玄冰鼠体型足足比普通老鼠大了一倍,它们淡蓝色的耳朵尖儿上生长着三根蓝色的刺,原本该是长着胡须的地方却长着锋利的冰针,它们长而锐利的爪子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还有它们的眼睛,没有常见的狡诈、警觉和贪婪,却有着咄咄逼人的似乎带有明确的杀人目的的眼神。
这是一群有目的,有组织的老鼠!
虽然知道既然被称为玄冰鼠就并非一般老鼠可比,但只见过那些为啃食剩饭被人追着打的老鼠的小哥瑞,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完全不知所措。
马修奋力将门关上五分之四,刚好将体积硕大的玄冰鼠挡在门外,但其数量不断增多带来的不断增大的压力却使得马修双臂开始颤抖,脚下见滑。
马修大声吼道:“往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我摆脱了他们就去找你!”
小哥瑞看着门渐渐被顶开,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高大结实的马修似乎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坚不可摧了。
“我的亲祖宗,你快点儿走行不行!快走!”马修扯破喉咙的喊着,借此爆发了肌肉所蕴含的所有力量,牙关紧咬,脸都憋成了酱紫色,竟然硬生生将石门全部关上。但这样也毫无作用,门上根本没有门栓供他使用,门外玄冰鼠的数量还在增加,冲开门是迟早的事。
小哥瑞一狠心,咬着牙低头冲了出去。
他用力踏着坚实的地板,拼尽全力向前跑,不断提高摆臂速度,任凭愈发寒冷的空气大口大口地被吸进肺中,就这样不停地跑着,直到玄冰鼠的怪叫和马修的大吼彻底听不见,这才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但奇怪的是:本以为一定会被撞破的膝盖却意外的完好无损,只是肋骨两侧一阵阵的刺痛,即使大口大口地呼吸体内氧气似乎也全不够用,小哥瑞一阵眩晕。
突然,他脚下的地砖发出了一股柔和的光芒,不断由中心向四周扩散,接着又传到了周围的地砖,就像水中的波纹一样快速地扩散。小哥瑞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圆形空地的正中心。而他刚才的动作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
小哥瑞对这种被外面的世界(指卡氏家族主星及附属星外的广阔宇宙)成为魔法阵的东西一无所知,事实上,除了整天南征北战讨伐异族的将军战士们,卡氏族人几乎都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因为他们认为知道是不必要的,而那些见过些世面的将军们也都对异族大肆发展的经济、文化和技术感到困惑不解,在他们认为,自己想要什么抢来便是,没必要自己生产,而战争只需要强大的力量,那些所谓靠战术和战略取胜的人只不过是自身力量受限而已,只要个体足够强大当然可以无视一切。所以他们既什么都没有,也不想有什么。
等到整个区域的地砖都已散发光亮时,小哥瑞感觉那些光像真实的雾气一样,竟然渗入到他的皮肤之下,在他完全不知所措时从头部出发,直到在他全身都转了个遍,这才缓缓退去,连同魔法阵一同消失,接着周围的寒气也散去了不少。
小哥瑞这才想起马修所说的寒冰压制,这应该就是压制区吧。只不过它检测我并非火属性之躯,才没有触发寒冰压制吧。他这样想着。
地砖上的魔法阵彻底消失后,周围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不过很快顶部就有石块儿发出亮光,小哥瑞休息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他走到了走道的尽头,那里已经没有了进路。但他很快发现,一个更大的地洞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深洞,不同的是,这个地洞设置了岩石楼梯,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地底深处。
小哥瑞只好下到楼梯之上,小心翼翼地扶着镌刻着古老花纹的石块扶手,一阶一阶地下洞。
小哥瑞下洞时,入眼的都是白色的方砖,在没有别的了。
小哥瑞一边下楼梯,一边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首先是那些奇怪的玄冰鼠,它们虽然与常见的老鼠长相相近,却似乎有了智慧和灵性,有组织地地对门施以攻击,用群狼战术压倒马修一人之力。可最重要的是:它们为什么要来进攻他们?是单纯的满足食欲,还是?
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小哥瑞心里一阵激动:如果是在守护着什么,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还有一个从一开始就让小哥瑞困扰不已的问题:在下洞时他不过下落了两米的距离,走进地洞后却能看见高达数十米的穹顶,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如此庞大的地下工程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建造的呢?
小哥瑞正想着,一阵炙热的气息划过脸庞,打断了他的思路:咦?怎么越来越热了?
他加快下楼的步伐,很快再次下降了约二十米深,终于来到了楼梯尽头。
这里的灯光已然暗了许多,仅有零星几个石块儿还散发着幽深的光。楼梯开口前不远处有一扇门,门上赫然是卡氏家族的标志——赤炼王蛇印!
可是这个蛇印却有些奇怪,它那锋利罪恶的毒牙有一只已经折断,两只血瞳没有了以往阴森吓人的血色裂缝形瞳孔,取而代之的是因恐惧而瞪圆的瞳孔。最可怕的是它的信子,弯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显然被人大力扭断了。整体看去,这个蛇印丝毫没有原本形态的那种嗜血、贪婪、虎视眈眈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可怜兮兮、萎靡不振。
小哥瑞盯着这个蛇印看了很久,他认为这是某个人对卡氏家族的侮辱,也许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抒发自己的不满了。他毕竟身为卡氏家族的一员,在这种时候是不忘维护家族尊严的。
然而他误解了那个人的意思,那并不是一种侮辱,而是一种警告!但小哥瑞已经在注意标志下方的字了,又是那句话!
由我一手创造的便是我要亲手毁灭的。
——德卡伦·改
小哥瑞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这扇门。
瞬间,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蓬乱黑发无风自动,眉心火印忽隐忽现。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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